在高中之前,我的一切饮食习惯都是按照家庭或学校的安排的。
一日三餐不用说。家里人买了什么水果我就吃什么水果,买了什么零食我就吃什么零食。
没有零花钱,也不会自己买零食吃。初中的时候去吃学校统一配送,没有选择的的盒饭,我也从来没抱怨过。
到了寄宿制的高中以后,工作日的每一餐都是需要在食堂打饭的。我终于有了决定自己每顿饭吃什么的自由。我却以「对钱的囤积」这样的偏执症状来掐断那个自由流动的链条。
我强迫性地让自己每天早饭只吃三个早点,午餐消费在7元以内(基本上是只够吃两个最便宜的素菜的),不吃晚饭──目的是为了囤钱。
这样的习惯坚持了两年,直到高三家长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陪读。每天晚上以「加餐」,「夜宵」为名义,让我维持着正常的每日三餐,虽然我会因为习惯被打破而感受到暴食的负罪感。
上大学之后,我尝试继续维持以「囤钱」的强迫症来维持自己的饮食习惯,维持了有一段时间,直到我搬出校外租屋。
其实在那段时间不仅仅是饮食习惯了,睡眠、作息……一切日常生活的规律都被打乱了。我根本没准备好,或者说完全没为此准备。
每天吃什么,吃几顿;是点外卖还是下楼去吃,抑或是泡面……这在那段时间是完全乱套的。
再之后我被父母发现校外租房,大吵一顿,休学,再回校后,他们答应提供我另外的生活费,让我可以在大一些的空间内起居,大到容得下一张电磁炉。
我便可以自己给自己做饭吃了。
我很喜欢自己给自己做饭。虽说做得也没多认真。我唯一会生火、动锅的,通常只有一顿正餐;早餐就吃前一天晚上切好,定时蒸煮的粗粮和鸡蛋。
一是我没时间,每天花时间去准备一日三餐真的真的太费时间了,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。二是我不会饿着,每个食材,每份原料都可以掌控的情况下,即使每天只吃一顿正餐,只要控制好用餐的时间是可以挡住饿的。
挑选食材、规划食材的保存、尝试新的菜谱……也许是「在做菜的事情上花时间」本身──让我摆脱了对饮食习惯的偏执。
偏执和偏见都有一个偏字,或许作为症状,它们可以串联起来?
如果说,「囤钱的需要」、「暴食的罪恶感」……是这些无关紧要的理由导致了我饮食上的偏执。我是靠着去经验它,花时间去感受,去倾注自己的欲望到身体之上,才让那条能指的链条转动起来,松了绑。不会一直在那个地方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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